艰难制药中……

【绘海】心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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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未

孩提时代,我们第一次邂逅了。

你很漂亮,亮丽的金发,清澈的淡蓝色眼瞳。站在我面前的你,自信而耀眼。那时的我对于如此优秀的你,十分憧憬。

你是一位芭蕾舞者,纯洁而高贵,美丽而优雅。你总是开朗自信的笑着,对待每个人。

儿时的我怯懦害羞,面对你,我不敢说话,只是静静地跟在你身边。而你笑着对我讲述着很多我从未听闻的事情,我只是静静的听着,心里向往着。

你的学习很繁重,每天都会定时练习芭蕾,同时你又要维持你优异的学习成绩。我知道,对于和我同样只是孩子的你来说,很辛苦。

我每天傍晚都在彼此约定的公园等着你,尽管有时你无法遵守约定。但我知道,我一定要守在那里。如果在哪一天,你如约而来,却不曾见我,你,一定会很失望。

渐渐的,你开始向我吐露更多,更多你的见闻,更多你的感受。我很高兴你能将心里的事情倾诉出来,我也依旧静静的跟在你身后认真仔细的倾听着。

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,而我也能感受到你越来越多的想法。

我依旧如约在公园等待。你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,但是好多次都迟到了呢。看着你每次都喘着气红着脸的站在我面前,不停地道歉,我真的很开心。你知道么,你为你的迟到而道歉,我却为你的到来而感谢。

你失约的次数日渐减少,而红着脸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的次数却只增不减。

你不再一直看着前方对着我说话。你紧紧挨着我,肩靠肩的,轻声的对我说着当天的新鲜事。你开始不断地向我问话,希望我能更多的回应你。我也很努力的向你表述着我的看法,希望我能更好的回应你。

新年的钟声再次敲响,你拉着我,想跑去高出看烟花,最后却因为错过时间,什么也没看到,我们就这么傻傻的望着夜空。最后,我们看着彼此快乐的笑着,没有失落。

那一天,你第一次在我之前,坐在秋千上,等着我。

那一天,你第一次沉默寡言,站在我身边,望着远处。

那一天,你第一次对我说,再见。

第二天,你登上了飞往俄国的飞机,而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见你。

我知道,你的未来充满着希望,你需要回到俄罗斯,因为你是一名芭蕾舞者。

从那之后,我们的联系就此中断,而我对于你的思念却从未停止。

 

高中时期,我们重逢了。

你比我大一岁,进入高中的时候,你,已经是学生会长。

我对于彼此的重逢很惊讶,但更开心。因为,终于能够见到你了。

可是,你为什么不再对我说话,甚至,不再看我一眼。你,忘记我了么?

 

一年后,我和同班的高坂穗乃果,南小鸟一起成为二年生。而你,依旧做着学生会长。

在这时,学校发出通告,因为生源过少,次年将会废校。满腔热血的穗乃果希望能够和小鸟,我一起成立校园偶像组合,挽救废校危机。最后我答应了。

成员不断的在增加,即便很开心,心里却总是有些失落。

终于,那一天,绘里约我见面。这么多年,我从未这么期待一件事情的发生。

金发依旧那么亮丽,淡蓝色的眼瞳依旧那么清澈。可是,你没有笑着,没有儿时美丽的笑容。你面无表情的看着我,眼睛里泛不起一丝涟漪。你告诫我,希望我放弃偶像活动,希望我退出。可是,我做不到。

后来,我们不论做什么,你都加以阻拦,看到这样的你,我真的好疼。

最后,经过组合内成员的努力,你同意加入我们。真好,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奋斗同一件事。

每天练习,我依旧很准时,我总是希望能够,在你来时,在你面前。

大家一起努力,获得了成功,学校将继续维持下去。我,穗乃果,小鸟,接管了你和希在学生会的工作,你也将要毕业了。

你的工作的确很繁重呢,我第一次感受到你所承担的压力是怎样的。

之前还期待着后辈的到来,可现在,我却希望时间就此停止。

不论如何,你将要毕业,组合将会解散。

那天,你永远的换下了那件校服,我也没有再看见你穿过。

 

你毕业后几个月,我忙于高三的学业,在课本与学生会之间徘徊。而你突然打电话给我,约我见面。

见面后,你带我走到儿时约定的公园。你坐在秋千上,静静的诉说着当初的经历,回到俄罗斯后的感受以及再次和我相遇的事情。

之后你带着我在安静的街道漫步,讲述着你现在的大学生活。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,十分优秀呢。

对此,我很惊讶,更多的是开心。又回到当时,我跟在你身后,低着头,认真地听着你的每一句话。

你,没有忘记我。

在那之后,绘里多次约我,我却因为学业原因,无法应约。

明明当初苦苦守候,如今……

 

一年后,我顺利毕业,成功考入你所在的大学。我很高兴,并约你在公园见面,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讲给你听。

我第一次,对你说这么多话,发自内心的。但是,我真的很想每天见到你,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,单纯的交流。

听到我讲这些话,你好像很开心,你,笑了,笑的很温柔。

那些天,我和你就像回到了孩提时代,每天都出现在约定的地点。没有我的苦苦等待,没有任何人迟到,也没有红着脸喘着气,一个劲道歉的你。

那些天,你总是笑着,很温柔,很快乐。但是,我却总觉得看起来有一丝苦涩。

 

就在我大学报到前一天,你比我更早守在约定的地点,又一次坐在了秋千上。

你对我说,你退学了。

你想要去工作,去实践,而不是一味的学习。

我们依旧在散步,彼此间却没有说一句话。

要分开时,你紧紧抱住了我,在我耳边轻轻说着:抱歉,我失约了。

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。我木然的站在哪里,看着你,放开我,从我身边离开。

你的工作越来越忙,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。

一年之后,再未联系。

 

我如往常散步,撒肩而过一位拥有亮丽金发,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士。我回过头,想要叫住她,却发现眼前不过一片人海。

当初的公园已经被某公司买下,并规划为商业大楼。看着眼前的施工地,我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静静的看着。很快我就离开了,不再到那。

绘里,再见了。

 

 

 

绘里

儿时我与她相遇了。

她很可爱,长得很漂亮。文雅而恬静,深蓝色的长发,纯净的琥珀色眼睛。不过,她看起来很害羞,站在我面前总是低着头。我很想看到她自信的笑容。

身为俄国人的我,对于她那种大和抚子倒是很感兴趣呢。每次看着她害羞,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,总觉得很可爱呢。

她对人总是很礼貌,对于长辈很恭敬,对玩伴很温柔,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样稳重的孩子。

每次她都会在约定的公园等着我,一个人,静静的等着我。

我很抱歉,为什么我学习芭蕾的时间那么长,为什么我不能更快的完成。她也有需要学习的东西。弓道和日本舞,不论是哪一种,学习起来都很耗费精力,为什么,她还是能够每次都等候我。

我总是失约,一次又一次。尽管一有机会,我就会全力跑去,但是,依旧迟到了。看着微笑的她,我很懊悔,除了道歉,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弥补。

在往后的日子里,我不断的催促自己,要更努力的练习,要更好更快的完成。我不想要失约,我不想要看到,独自站在公园里的她。

虽然总是会迟到,但是,我终于能够信守约定,站在她身边。

尽管我们走在一起,但她很少说话。我并不清楚她是否有些不开心,也不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我不断的和她说些有趣的事,我希望,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能更快乐。

渐渐的,她开始和我说更多的话,笑容也越来越多。看着开朗起来的她,我真的很开心。

新年要到了,为了能让她看到最棒的烟火,我用所有的空余时间去寻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。

新年钟声敲响之际,我拉着她,沿着制定好的路线向目的地跑去。很希望她能够看到。

不过,我还是忘记了时间的预估。两人气喘吁吁,看着黑色的夜空,留下的只是烟花燃烧过后的烟雾。我很抱歉,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。

可是,她笑了,笑的那么快乐,笑我满脸通红的样子,笑我笨笨的错过了时间。看着她的笑容,我很高兴,笑着回应了她。

自此,与她一起相处了很长的日子,我很幸运,能够遇到她。

可是,那一天,远在俄国的祖母打来电话,要求父母带我回俄国学习芭蕾。我很苦恼,我并不想回俄罗斯,但,我无能为力。

接下来准备回俄罗斯的日子,在她面前我一直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。可是,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靠近,我不得不准备告诉她。

因为在日本的芭蕾课程全部停止,我第一次来得比她早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独自等待的心情,那么寂寞而无所适从。

我坐在秋千上,望着天空,想着: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看着她了。

她如约而至,和往常一样,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。看着这样的她,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,不知道要如何开口。我沉默着,不敢看她,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
一路上,彼此都沉默着。分别时,我终于告诉了她全部,第一次对她说:再见。

当天,我一直在机场固执的等着她,我想在最后也能看到她。可是,直到飞机即将要起飞,我都没有等到她。

她,讨厌我了么?

 

高中时期,我回来了,回到了日本,回到母亲的母校。但是我的芭蕾舞却终止了。为了让自己更充实,我在高中二年级成为了学生会长,在繁忙的工作与学业间徘徊。因此,对于其他的事情我也再无力理会。

忙碌的一年过去了,我成为了三年生。快要毕业了,我本想更努力的实现自己的目标。但一个废校决定让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,我开始更加努力的工作,考虑,希望能够保住学校。

而就在这时,我和她再一次相遇。我很惊讶也很高兴,原来她和我竟在同一所高中学习。我现在才发现,不免有些惭愧。

这次,她站在我的对立面,站在她身边的是两位我不认识的女生,她作为二年生的晚辈向我请求,希望能够组织校园偶像。琥珀色的眼瞳,坚定绝决,她已经成长了啊,真好呢。

但是,我无法接受以那种方式来拯救我所深爱的学校,我拒绝了她。

我独自坐在空荡的学生会室,看着窗外操场,想想狠心拒绝她的样子,我很内疚。但是,抱歉,我不能够接受这种方式。

那段时间她很固执的想要说服我答应校园偶像活动,她变了,变了很多,变得更独立了。本该对此高兴,我却觉得好心痛,我们就是这样重逢的么。

不知何时开始,我帮助她们练习舞蹈,考虑舞蹈动作,甚至,最后成为了她们中的一员。

她练习很认真,变得很可靠,我为她感到高兴。但是,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她对于儿时的事情只字不提。

她,忘记了么?

我们一起努力,学校撤回废校决定,而我也要毕业了,才一年的时间,就又要分别了。

学生会的工作交给了她,我很放心,便一心投入学业中。在不断地努力之后,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,而这时,我也永远的换下那件校服。

 

大学的生活过的依旧很紧凑,我不知道她过的怎样,学生会的工作时候顺利,学业成绩是否理想。

几个月过去了,在这段时间,我每天都能回忆起她的面孔。想起她深蓝色的长发,想起她琥珀色的眼睛,想起她儿时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。

我终于拿起了手机,约她出来。

她啊,总是那样,每次都比我早到。为什么不晚到一点呢?为什么要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街边呢?

我带着她走到儿时玩耍的公园。高中以来,我一直都在害怕,害怕她就这样忘记了。

我像那一天一样,坐在秋千上,轻声诉说着这些年的事情,从儿时的趣事,到现如今的烦恼。我说了很多,很多,直至词穷。

我停了下来,看了看她。她笑着,没有儿时的怯懦害羞,没有那抹红晕。她笑的很温柔,很自然,全身散发着典雅的气息,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。

那天之后,我多次约她,可学业的繁重让她脱不开身。我明白,她很辛苦,自然没有强求,这次应该由我来守候迟到的她呢。

 

我也开始自己的学业,静静等着她的回应。半年后,我因为优异的成绩和卓越的能力,被一所实力雄厚的国外企业所看重。企业给了我实习的珍贵机会,我自然不能懈怠。我的表现被公司所认可,公司希望我能退学,到美国的总部去工作。

我迷茫着,一直以来都很果断的我,犹豫了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一个人在房间里,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,不知所措。

 

不久后,她毕业了,第一次约我见面,我自然很高兴应约。我却总是很不安。

她告诉我,她考上了我所在读的大学,笑的很开心。对此,我自然很高兴,但是,我也很苦恼,不知道如何选择。

暑假,我们每天都约在公园见面,散着步,讲着生活的琐碎。而这时,公司也发下最后通牒要我在暑假结束前给出答复。我知道,我必须要面对了。

为了不让她有所察觉而担心我,我在她面前一直笑着。

我一个人,考虑了很久。我打算赌一把,我要成功的回来,站在她面前。

暑假快要结束了,我向公司表明我的选择,公司也为我准备好飞往美国的机票。看着和我并肩走着的她,看着那满足的笑容,我,不知道要怎么面对。

 

暑假最后一天到了,而在这之后,我将要启程远去,我要怎么告诉她?

不知道为什么,我很早就到了公园,再一次坐在秋千上,独自望着天空。

她到了,看起来更加高兴了,是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呢。可我……

我鼓足勇气,看着笑着的她,深深注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,慢慢的告诉她:

我退学了。

我要去工作,去实践,我不希望一味的学习。

相信我,我会回来,我要带着成功站在她面前。

她没有回答我,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沉默的走在我身边。看着这样的她,我很内疚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我们走过此行最后的街道,必须要分开了。

我紧紧抱住了她,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告诉她:抱歉,我失约了。

渐渐的,我放开了她,低着头,不敢看她。我转过身,用尽全力一步一步离开。我不敢看她,我没有勇气面对她。

我走过转角,离开了她的视线,眼泪倾泻而出。我不甘地咬着下唇,而太过用力,嘴角隐隐有些血丝。

我依旧固执的等候在机场大厅,她的身影,依旧没有出现。

在美国的工作很忙,为了承诺,我不得不全身心投入。而我与她的联系,却因此渐渐地,越来越少。一年之后,她,杳无音讯。

 

我回到了日本,可眼前的街道陌生而喧闹。

这,是哪里?

大费周折下,我找到的曾经的公园,可现在是快要成为商业大楼的施工地。我毫无头绪地在街上寻找那个身影,可是,没有任何收获。

偶然间,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身旁掠过。典雅的气息,深蓝色的长发,不会有错。我慌忙转过身,眼前是茫茫人海。

是我,错了么……

我转过身去,离开了。

也许,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。

再见了,海未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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